“四大都的人怎么会在这里?”
齐槐心有疑惑,他此时正打开了一道极狭小的虚空缝隙,眼底深处闪过金色光芒,动用瞳术窥伺着众人。
他不敢用窥天神目,这门神通太强了,极容易被人发现。
如今天庭崩碎,蛮荒里有四大都的人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,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要在那里等着。
他们在等什么?
齐槐探出感知,扫视着周边的大地,一寸寸的蔓延过去。
他想要尽可能的拉近距离感知一番,但是没有想到,他却有了另外的发现。
“人族?而且如此重的伤势,趋近于濒死状态……”
齐槐很快就发现了此人的处境到底有多不妙,他略微一思量,随即心念一动。
司战砸出的深坑里,忽然裂出了一道虚空裂缝,从中探出了一只手,一把拽住司战的腿,用力将他拔了出来。
随后,裂缝消失,天地一片寂静,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。
由于这里是深坑的缘故,故而司战的消失并没有引起四大都的人注意,他们未曾发现。
人脸的正面,忽而又裂开了一道缝隙,随即齐槐拖着司战从中而出。
他将司战放到地上,窥天神目开启,细细探查着他的伤势。
齐槐当年也是靠炼丹起家的,虽然说他炼制的绝大多数都是毒丹,但是会毒就一定会救人嘛。
不过,他着实没有见过这么惊世骇俗的伤势,按理来说,他早该死了才对。
探查过三次之后,齐槐缓缓摇了摇头。
他没办法,司战的境界远远要高于他,而且耗费了生命的本源潜能,强行激发。
除非他能给他补充上,否则结局不会改变,司战必死无疑。
而齐槐并没有这样的天材地宝。
司战和他虽同为人族,但是这种情况下,齐槐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他静静的看着司战,目光缓缓下移,转移到了他怀里死死抱着的正方体。
这东西齐槐并不陌生,外形看起来跟大夏的传国玉玺没啥区别。
当然,这上面环绕的气息,以及这玉玺的材质,远远不是大夏那块板砖能够相比的。
“难道说这东西是……”
天庭玉玺?!
齐槐的心底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,他越发觉得有这个可能。
长得实在是太像了。
齐槐喉咙滚动,玉玺的重要性以及他代表着什么意义,这自然是不用多说。
这可是天材地宝都比拟不了的,绝世好东西!
齐槐搓了搓手,蹲下身朝玉玺伸出了胳膊,手掌搭在了上面。
司战抱的极紧,哪怕是已经失去了意识,他的双手依旧死死的抓着玉玺,似乎将这看做比之生命更重要的东西。
齐槐倒不是想据为己有,他只是想看看而已,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种情况,他索性便不抓了。
然而,就在他想要收回手臂的时候,却并未如愿以偿。
一股不是很强,但层次极高的气息猛的从玉玺上爆发而出,如狂风般朝着齐槐扑面而来。
似乎有一位端坐在九重天,高高在上的君王,正在垂着眼俯视着他。
强烈的臣服意味冲击着他的心灵,仿佛在这位君王面前,必须要低下头,跪倒在地。
可是,齐槐不能跪。
且先不说他本身就不是个有敬畏之心的人,就只凭他的身份,就注定了他不能跪。
现在的齐槐,乃是人皇!
不跪天地,不敬鬼神,不惧妖魔,不畏邪祟……
这才是足以被称之为人皇。
吼!
齐槐的精神世界,匍匐着的那条黄金巨龙,猛的睁开了眼眸,从沉眠中苏醒。
他对着玉玺,发出了一声狂怒的龙吟,无尽的气运瞬间充斥精神世界,彰显着他的身份。
玉玺的气息再次爆发,那尊君主似乎跨越无限时空,对齐槐淡淡的吐出了几个字。
“汝既见吾,为何不跪?”
闻言,齐槐神色平静,但他的背后已经自行出现了血色战袍,随风凛冽。
“呵,你也配?”
齐槐冷哼一声,淡淡反问道,手中血色长戟猛的刺出,径直洞穿君主眉心。
轰!
眼前景色一变,齐槐意识回归体内,而那枚玉玺也变回了原本的模样,只是散发出淡淡的荧光。
齐槐这次收回手臂,不曾再有任何阻力,而且他还发现,玉玺竟是很轻松就拿了出来。
随着玉玺离开,司战手臂落下,他身子猛的一抖,靠着信念强行睁开沉重的眼皮。
一往无前的惨烈战意随之升起,司战已经做好了死战的准备!
透过猩红的模糊视线,他猛的看向齐槐,战意忽的一滞,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。
司战怔在了原地,他看着齐槐,看着他身上流动的雨水,那是时空宝珠里长河的覆盖。
司战这一刻无比的放松,生命气息如潮水般消散,很快便将陨落。
齐槐脸色一变,他有点懵,完全不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。
若是说刚才还能活半个时辰,那现在就是连半分钟都没有。
“我的使命,终于…结束了。”
司战缓缓说道,他的嘴角微微扬起,露出一丝由衷的微笑。
“人族不死,英灵…不…不灭……雨师大……”
他最后的遗言并没有说完,生命气息已经彻底泯灭,从天地之间失去了遗留的痕迹。
远古天庭,虚天帝座下战将,人族天尊,司战。
就此死去!
齐槐握着玉玺,沉默的看着他的尸体,久久不曾言语。
人族从当年的奴仆血食,成长为后来的天庭之主,辉煌大族。
靠的是什么?
不是雨师,不是天材地宝,更不是什么蛮荒气运。
靠的一直都是这股子信念!
死则死矣,又何妨?!
人族的奋战史,就是一条充斥着血与火的惨烈之路。
齐槐忽的长出一口气,淡淡道:“人族不死,英灵不灭。”
随后,他忽然放出都天神火,燃烧在了司战的尸体上。
这样的人族,不应该埋在蛮荒,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腐朽。
他应该待在火中,沐浴大火,化身火种,浴火重生。
瞧着熊熊烈火,齐槐在沉默中回想着司战临终的遗言。
他提到了雨师,但并不曾说完,齐槐猜测他的意思应该是,让自己将玉玺交到雨师的手里。
“看来玉玺的确相当重要,只是……雨师又在哪里?”
齐槐皱眉凝思,他尚且不知道自己身处蛮荒的哪一个位置,找不到天庭的主战场。
雨师有极大的概率是在主战场,为人族征战。
那么,该如何辨别方向呢?
齐槐呢喃自语道,他将玉玺收入储物空间,随后身体向后一靠。
一道虚空裂缝凭空而生,他的身形就此消失不见。
而当他再次现身时,已经再次来到人脸的背面。
瞧着四大都的人,齐槐脸色冷漠。
“人族血债,自当要血偿。”
……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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