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哒哒,哒哒!”
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!
洛阳是大汉的京都,洛阳的市民每日里生活在天子脚下,早就见惯了市面。基本上侍郎以下的官员都不足以让他们敬畏,更别提骑马的人了。
堂堂天子脚下,京畿重地,但凡有人敢纵马狂奔之人,而又没有吓得住人的身份,多半难逃被扁担敲断腿的噩梦!
当然,也有些人不算官员,但是他们纵马狂奔在大街上,却无人敢拦!
而且,一般人被马撞了还是白撞!
但是,一般人要是敢把马撞了,还会被拿下问罪!
这些人,譬如,红翎信使!
尤其是红翎信使背后还插着三杆血红色小旗帜的时候,无人敢惹!
但凡敢有阻挠红翎信使者,杀无赦!
“让开!让开!紧急军旗!”
“所有人统统让开,不要挡着路!”
三骑红翎信使策马狂奔而来,洛阳城西的的城门郎赶紧驱赶着城门口的人流让开中间通道,让红翎信使优先通过!
“怎么了?哪里的军情?”
城门口,人们议论起来。
不知道是哪里的野狗子又跑出来了,但是不管是谁,只要敢朝着咱大汉呲牙,咱就敢和它亮刀子。
如果敢和咱大汉亮刀子,爷们儿就要操翻它全家!
明犯大汉者,虽远必诛!
这句话,是这几个月里众人听得最多的,学堂里的先生,还把这句话写在一张张雪白色的纸上,贴满了所有街头墙角。
一个时辰之后,又是一阵“哒哒”的马蹄声,还是三骑红翎信使,从大汉西门进入!
城门郎脸色一变!
糟糕!
熟悉军事的人都知道,红翎信使的出现有两种情况。
第一种就是只有一轮红翎信使,这代表着有紧急军情,但是情况并不太严重,更多的是预警和传讯的作用!
第二种就是如今的情况,红翎信使在较短的时间段内会出现三轮,这样是为了避免出现红翎信使被敌人阻截情况。
而三轮红翎信使,代表着的是非常紧急的军情,往往代表着外敌入侵!
午后习惯小憩一下的刘辨得到了消息,连衣衫都没顾得穿好就来到了麟德殿!
“哪里的军情?”
挥手制止了红翎信使行礼的举动,刘辨焦急地问道。
“回禀陛下!草原!”
红翎信使领头之人,正是丁原的亲卫副统领丁力,见到陛下垂询,顾不得喘气,挣扎着单膝跪地,汇报道。
“匈奴单于于夫罗已经擂响了天狼鼓开始聚兵,我们刺史得到消息,还有匈奴更北的鲜卑大人魁头也已经在十日前开始聚兵!”
“什么!”
刘辨心中大震,如今正是虎牢关战火酣烈的时候,草原却在此时开始聚兵,很可能是见到大汉内乱了,准备马踏大汉来分一杯羹。
“启禀陛下,末将有丁刺史呈给陛下的密函!”
丁力从怀中小慢慢的取出一封密封于铜管中的信函,小心的双手高举过头顶。
王林上前一步接过,查验了火漆和蜡封,小心翼翼的打开铜管,从中取出一份写在白色绢帛上密函,在仔细检查过没有危险后,方才轻轻的放在刘辨的几案上。
越是非常时期,安全问题越是不容忽视!
陛下身负着大汉的未来,再小心也不为过!
刘辨打开密信,细细的看完,缓缓的闭上了眼睛。脸上还是一片平静,但是紧紧攥住的拳头和额角狰狞暴露的青筋,可以看出来他的心里并不如脸上这般平静!
“来人,诏九部尚书和、徐荣和伯慎进殿议事!”
刘辨轻声的吩咐道,王林微微躬身称诺。
九部尚书在得知有红翎信使自西而来后,已经集结到了麟德殿的阶梯之下。得到诏令,仅仅盏茶时间已经全数到了麟德殿。
“诸卿,并州刺史丁建阳上奏紧急军情,草原反了!”
“什么!”
诸人微微一愣!
先帝八年前挥军痛击鲜卑,阵斩鲜卑大人檀石槐和他的继任者和连后,整个鲜卑就已经臣服在了大汉的军威之下,如今居然再起波澜?
提到草原,众人第一反应是鲜卑,也唯有鲜卑,方可有与大汉扳一扳手腕的能力。
至于匈奴?
十五年前窦家老大人就已经彻底击溃了匈奴,如今剩下的匈奴人,不过是大汉的附庸,为大汉放牧着牛马的牧羊犬而已。
“丁刺史上奏,草原此番起兵造反,根本原因是朕的舅舅何进。此人在上次虎牢关之战结束后就借道北上到了并州,此前他们还去劝降过破虏将军吕奉先,但是被奉先呵斥拒绝了。”
“然后何进借口回返虎牢关,却从晋阳北上,先到于夫罗的王庭,再上魁头的龙城。而这两族,也是在何进到后才开始聚兵的!”
“丁刺史预计,何进答应了匈奴和鲜卑两族很多条件,让两族敢于冒险而又无法拒绝!”
刘辨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讲述给朝中所有人知晓。
“何遂高,该死!”
卢植嫉恶如仇,忍不住恨声说道。
“卢尚书言之有理!此战之后,请刑部按大汉律明正典刑吧!”
刘辨微微颔首!
“陛下,如今虎牢关战事正酣,我们应该怎么办?”
荀彧拱手轻声问道。
他问的是怎么办,实际上是想知晓陛下的态度。
到底是先集中兵力打败袁绍,还是先维持着虎牢关的均势僵持,而抽调出尽量多的军卒支援并州?
为什么是并州?
只因为这些草原异族既然是何进勾引而来,那么目的一定是洛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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