隽宗听后,对宁君道:“太傅说得不错,需得从大局着想。”
宁君看着笑笑道:“太傅用心良苦,一心为我皇着想,真是难得。既然如此,我也有个不情之请,熙儿的文定之礼也请太傅一并操办如何?”
笑笑只得应承,便又揽下一桩活来。
出来时,慕容熙还在外头等她,她已收到风声,知道大事已成,高兴不已,亲亲热热的要来挽着太傅的手去饮宴。笑笑吃这些皇家饭吃怕了,连忙推辞,自己回去了。
因为特许不必早朝,她一回府便吩咐收拾东西,留下烟岚看门,自己回山庄去了。
上次她被急召进宫,被封官、被暗算、落水生病、筹办合欢宴,诸般事情纷纭而来,直忙到此刻,方才有缓口气的空隙,距离她上次离庄,恰已是一月了。
眼见沿路田园风光正好,此刻正是收成时节,瓜果累累,看得她心怀大畅。马车又驶了一段,离院子还远,却停了下来。
笑笑奇道:“怎地不走了?”
马夫低声唤道:“太傅!”
她从车门探头出去一瞧,不由楞住了。
推门跳下车来,往庄前站着那群黑压压的人走去。
只见以沉璧景明为首,后面五六十个少年一双双乌溜溜的眼珠直盯着她,因为小姐不许他们跪拜,他们便都站着,抬着脸儿瞧着他们的小姐,脸上都是一副激动狂喜的表情。
笑笑心里涌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。
她这样一个异世界的灵魂,偷了此处的一个身子,何德何能,怎会如此多的人依仗着她,盼望着她回家。
她的鼻子酸酸的,响亮的抽了一声,笑道:“你们这都是干什么!不用干活了吗?”
大家都站着没动。
笑笑道:“我没事,当了大官,发了大财,这不是衣锦荣归回来瞧你们了么!”
忽然间,这话好像开了某处闸门似的,几个年纪小点儿的少年忽然从队伍里冲了出来,往小姐身上便扑。
笑笑大吃一惊,想躲,后面早有人包抄上来,顿时好像猢狲攀大树一般给缠个正着,她苦笑不已,只得扎稳马步胳膊运劲,努力扮演力大无穷的孙大圣,只差没有呐喊一句:“孩儿们,都上来吧!”
那四五个少年有的揽腿,有的抱胳膊,还有一个胆大些的竟是从后面抱住她的腰,都把脸往她身上蹭,嘴里嚷着:“小姐没有抛下我们,小姐回来了……”
笑笑被蹭得浑身发麻,又觉得背后湿了一滩,忍无可忍,喝道:“撒娇也得有个限度!本小姐最讨厌哭哭啼啼的男人了,快放手!”
众少年被吓得抖了抖,回头看看后边盯着的满脸冀盼的那五六十个,却又转回头异口同声的道:“小姐答应以后都不会丢下我们,我们才会放手。”
笑笑才知道这几个原是有预谋的,仗着年纪小,自己不会认真责罚,才拼命的上来缠住她,再跟她讨价还价。不禁暗自叹息,看来慕容熙说得没错,自己的性子可真软得可以,谁都看准了这个欺负她。
运劲全身,一个个少年都被一股柔劲给弹了开去。
笑笑看看自己一身新衣服,还是当了太傅后才做的,今天第一次上身,就被弄得惨不忍睹了。不禁苦笑道:“你们来欢迎我我很高兴,可是不兴这样的,我最讨厌给人缠……”
众少年面面相觑,刚才抱她那几个突然哇的一声齐声哭了起来。
笑笑火大,可那几个好像铁了心让她发誓似的,怎么说也不肯收声,反而哭得更厉害了。
这时沉璧走过来说:“小姐第一天回来,不要让她烦心。”
沉璧说的话还真有效,那几个少年抽抽噎噎的一个接一个都收了声。
笑笑心里嘀咕,这里谁是主子啊,真是没有面子。
却对沉璧绽出个笑来:“沉璧,还是你有办法!”
沉璧眼里闪了一下,脸上没有别的表情。笑笑倒是觉得他又瘦了几分,暗自嘀咕,这次回来怎么都得把他养胖些,不然抱着会硌人。
旁边的景明却也瘦了,眼神里有了点怯怯之意,见到笑笑看来,竟然避开了她的眼神,脸上拢了一层阴影。
笑笑愣了楞,奇怪,这小子一个月没见,怎么生分了呢?
待进了窗明几净的房里,斜躺在湘妃竹的贵妃榻上,手里捧着一杯温度刚刚好的香茶,她不禁感叹一句:“还是家里好啊。”
摒退众人,单只留下沉璧来。
她躺在贵妃榻上,往墙靠了靠,让出点空,拍拍说:“沉璧,来坐一下。”
沉璧不言语,自己搬了个凳子。
笑笑不满意,撅着嘴说:“我身上又没有长刺,做什么离那么远。”
沉璧还是不说话。
笑笑觉得气压真低,便没话找话说,道:“上次幸亏你到城里来给我治病,身边缺了你真是不习惯。”
沉璧静静说:“城里的大夫医术高明,不是沉璧能比的,只是怕烟岚一个人照料太辛苦。”
笑笑道:“林太医要嫁人了,以后没人陪你探讨医学了,你会不会觉得闷?”
“沉璧认识林太医以前也是自己一个人学的。”
“学医真是寂寞,沉璧,你有没有怨过我……让你学这个?”
沉璧抬起眼来,很快的扫了她一眼,低下眉去,“小姐忘了,是沉璧自己选的。”
笑笑沉默了一会儿,道:“以前我给你那副莲苞耳钉呢?你收哪里去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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